“你可是要證據？”李牧問道。

“是！”

“你要證據，那就給你證據！”李牧說道，“來拿腳印？”

花無影上前拿著一張白紙，白紙上有一個腳印，說道：“這是你在花園中留下的腳印，你可要比對一下？”

“不可能，我不可能留下腳印……我已抹掉痕跡！”紅衣女子驚駭道，只是說出這話的時刻，卻是呆了。

這不是不打自招嗎！

李牧笑道：“你說的對，你不可能留下腳印。可你卻認罪了！”

紅衣女子身形閃動，就要逃離而出，只是一股真氣沖擊而下，紅衣女子當場倒在地上。花無影上前，手指點封印其穴道，還有筋脈等，無法動彈。

李牧松一口氣說道：“終於抓住兇手了。郡主，你好好審問一下，我要避嫌一下！”

說著，李牧起身離去。

兇手被抓住，可這不是結束，只是開始而已。

壞人也罷，反派也罷，只要後臺硬，往往可以活到全劇終。至於那些半路死掉的反派，往往是沒有後臺，或是後臺不夠硬。

有的人，不僅有背影，還有背景。

紅衣女子，父親是輪回王，是邊關軍方統帥之一，大權在握，背景深厚。

如果是庶女，還好一點；如果是嫡女，一切不好說。

還是不要參合其中。

…………

審訊室中，眾人皆是離去，只剩下花無影，還有紅衣女子。

“姐姐還是依舊貌美……”紅衣女子笑道：“季紅萱，拜見姐姐！”

“你倒是膽子大！”

花無影笑，淡淡說道。

世界很大，可世界又是很小，頂級貴族圈子也就是那樣大。花無影與季紅萱彼此相互認識，交情不算太親密，可也有一定交情。

“錢通判，可是你殺的！”

花無影問道。

季紅萱道：“是！”

花無影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
季紅萱道：“他是貪官，當殺之！”

“這不是理由！”花無影說道：“不要含糊其辭。說吧，真實理由是什麽？如果沒有真實理由，我只能把你押回京城，交給宗人府處理！”

王子犯法，與庶民同罪，只是說說而已。

有些人犯罪之後，會被直接處死；可有的人犯罪之後，只是閉門思過而已。

比如，通判錢櫃被殺，若是其他江湖人士，哪怕是大宗師，若是被朝廷通緝追殺。可落在一些頂級貴族手中，只是閉門思過而已，還無法直接處死。

“不要，不要！”

季紅萱說道：“抓到宗人府好丟人呀！”

“你也知道丟人，老實交代，是誰命令，是誰動手！”花無影問道。

“是隱殺！”季紅萱說道，“隱殺下命令，然後我接下活！”

“隱殺！”

花無影臉色陰沈起來，這是一個古老殺手組織，至今已經延續上萬年歷史，很多朝代滅亡，可隱殺還存在。很多大勢力，想要剿滅隱殺，結果失敗。

一些王朝想要剿滅隱殺，結果皇帝被刺殺，朝廷崩潰。

“你好之為之！”

…………

大約是片刻之後，花無影出現。

在小廳之中，李牧正在品嘗美酒，烈度很是濃烈，喝起來容易上頭，可卻是讓人迷醉。

恍惚之間，李牧想到《大宋提刑官》，最後宋慈還是辭官。

“父親，慈兒已辭去官職，回歸故裏，從此再也不回去做官。時至今日慈兒才明白，若要世道清明，除惡揚善，單憑我等仗義執法，查兇審案，是無濟於事。孩兒已疲憊不已，不堪重負。唯留下這本書，原想可以幫助後人，輔助大宋，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，大宋這半壁江山不會久。”

悲劇結尾，還是不適應世界，於是離開。

於是《大宋提刑官2》，就不應該上演。

既然辭官，就不要再回去，不要回去當官。

不要回去，自己打自己臉。

既然做宋慈，那就不要做狄仁傑，狄仁傑可以起落不斷，可宋慈不會。

“看重宋慈，可更看重李鴻章，還有做左宗棠，他們兩個本質上皆是裱糊匠，皆是在為清朝續命……不論是如何，罵名也罷，好名也罷，至少是合格醫生。”

“病人說，我還可以搶救一下，於是這兩個醫生直接上前治療，可能僅僅續命一兩個月，一兩天，可至少盡力了。至於宋慈，直接放棄治療！”

“做人要做李鴻章，左宗棠，至少左宗棠保住新疆，不然後世華夏，真要西出陽關無故人！”

李牧想想，似乎想明白一些問題，不由笑起來。

“夫君，對不起，我放走了她，把她押送前往輪回王府邸！”花無影說道。

“我知道！”李牧說道：“我只是負責破案，只是負責抓捕兇手，至於如何判刑，我不管！”

“多謝夫君體諒！”

花無影說道：“有些事情，我們可以說，但是不能做！”

李牧嘆一口氣說道：“見到官場黑暗，我好幾次想要辭官而去。可想想還是放棄，倒不是舍不得五千兩銀子年薪，而是覺得官場本來夠黑。清官，能吏本來就少！”

“若是我氣不過，直接離去，官場會變得更加黑，百姓會過得更苦，我還是留在淤泥當中吧，為黑暗帶來一絲光明，帶來一絲希望吧！不能點亮世界，至少能點亮周圍人！”

就好似左宗棠厭惡官場黑暗，留下家訓中，教育子孫後代不要當官，後人也很少為官。

可左宗棠也沒有因為義氣，直接辭官而去。

若是他因為義氣之爭，直接辭官而去，還會有收覆伊利，收覆新疆嗎！

“身無半畝，心憂天下；讀破萬卷，神交古人。”李牧說道，不由癡了。

做人不能學張無忌，若是人人學張無忌，一遇到困難，就是隱居，就是逃避，世界也沒救了。該學一下郭靖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，不求成敗，只求無愧於心，不求拯救大宋，只求戰死襄陽城。

“夫君，這次動手殺人，來自隱殺！”花無影說道：“隱殺，乃是一個萬年聖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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